商界大佬们的足球游戏：马云亏损王健林曾落泪

明温

尽管投资都是亏损的，但商业大佬们依然对 " 中国足球 " 情有独钟。

7 月 5 日，支付宝宣布将拿出 10 亿支持中国女足，这是球队有史以来获得的最大数额赞助。据称支付宝不图任何回报。

这并不是马云第一次投资足球，2014 年 6 月，阿里巴巴投资 12 亿元获得恒大足球俱乐部 50% 的股权，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改名为广州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。

比马云更早投资足球的是地产大佬王健林。

1994 年，万达就与大连体委联办大连万达足球队，参加首届全国甲 A 联赛，夺得冠军。

没过几年，当时如日中天的王健林看不惯中国足球赛场的黑暗，1998 年，宣布退出中国足坛，以示抗议。据说当时王健林是流着泪走出政府大楼的。

尽管有前车之鉴，但国内商业大佬投资足球的热情一直很高，除了恒大这些年持续不断的砸钱，对足球投入重金的还有苏宁等知名民企。

此外，为了 " 曲线 " 救中国足球，苏宁、万达等还赤巨资收购国外球队，不过后来受到高层警告，商业大佬们有纷纷从国外回归，重新把钱花到国内球队身上。

马云：从亏损到不图回报

马云是跟着许家印玩足球的，算是找了一个 " 好老师 "。

2014 年，许家印和马云在香港聚会，许家印劝马云和他一起做足球，但马云对体育无感，许家印没有放弃，边喝酒边劝马云，酒醉之后，生意谈成了。

当年 6 月，阿里巴巴正式投资恒大足球俱乐部。一年多以后，广州恒大淘宝在新三板正式挂牌，被称为 " 亚洲足球第一股 "。

不过，俱乐部一开始就是 " 带血上市 " 的，招股书披露的数据显示，俱乐部 2013 年、2014 年和 2015 年 1-5 月份净利润分别为 -5.76 亿元、-4.83 亿元和 -2.65 亿元。而上市的目的就是拓宽融资渠道，并实现扭亏为盈。

上市之后，俱乐部的亏损并没有止住。

2015 年，俱乐部全年实现营业收入超过 3.8 亿元，亏损 9.53 亿元。

2016 年，实现营业收入 5.61 亿元，同比增长 47.38%；实现净利润 -8.12 亿元，同比增长 14.83%。

2017 年，营收同比下降 5.91％，至 5.28 亿元，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，俱乐部亏损高达 12.39 亿元。

2018 年，营收 6.03 亿，比上年同期增加 14.23%。共计亏损 -18.04 元，毛利率 -303.23%。

实事求是的讲，恒大淘宝是国内最好的俱乐部之一，从 2010 年接管广州俱乐部到 2017 年底，恒大共获得中超、亚冠、足协杯、超级杯、中甲联赛等重要比赛 15 项冠军，并两度荣获亚洲俱乐部最高荣誉 " 亚足联最佳俱乐部奖 "。

然而，精彩成绩的背后，是高额的投入和巨额的亏损。关于原因，俱乐部在财报中也说的很清楚：公司需要向球员和教练团队支付高额的薪酬和转会费，球员薪酬和转会费支出是公司最大的成本。

这些钱大部分都花到外籍球员身上了。

2016 年，俱乐部从马德里竞技引入前锋马丁内斯花了 3.35 亿；2017 年 7 月，从葡萄牙东方龙俱乐部引进 3 名 U20 球员，金额为 5972.93 万元；2018 财年，俱乐部支付给巴塞罗那俱乐部一笔 3.75 亿的采购款，支付给本菲卡队引进塔利斯卡的采购款（租借 + 买断）则高达 2.76 亿，光引进这两名球员恒大的就花费 6.51 亿元。

可以看出，如果没有恒大地产的资金支持，这个俱乐部早就撑不下去了。目前，恒大对俱乐部的持股比例为 56.71%，阿里巴巴作为第二大股东持股 37.81%。

从入股时占 50% 股权到现在持有 37.81% 股权，很明显，阿里巴巴投入的比例在下降。

7 月 5 日，当马云再次投资中国足球时，他可能已经知道，这不是一门好生意，索性直接在投资协议中删除了所有商业权益，不包含常见的商业合作。

王健林：说多了都是泪

相比于马云，王健林在足球上投入的心血要多得多，但他的足球之路充满了悲情色彩。

王健林是中国最早一批投身足球职业化的企业家，在足球江湖上，他和许家印的名气不相上下。

1983 年 11 月，大连市足球队成立。

1994 年 3 月 8 日，万达集团入主大连足球俱乐部，俱乐部更名为大连足球俱乐部，开始崭露头角，当年就夺得职业化后的首届全国足球甲 A 联赛冠军。

之后的几个赛季，大连万达的成绩一直不错。1995 夺得甲 A 第三；1996 赛季创下了职业联赛连续主客场 55 场不败的神话，并夺回甲 A 冠军。

万达队不仅在国内称霸，在与国外球队的比赛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。1996 年，友谊赛 1-0 战胜意大利那不勒斯俱乐部，6-5 战胜乌克兰国家队。

1997 赛季，国家队前锋郝海东加盟大连万达，并获该赛季最佳射手即金靴奖，小王涛夺得银靴奖。大连万达牢牢地占据着甲 A 的头把交椅。

鼎盛时期，国家队半数以上球员都出自大连万达，成为 90 年代中国足球的代名词。在国际足联的排名中，大连万达名列亚洲第一，国际排名最高到达过第 29 位。

和足球成绩一起水涨船高的，还有万达的企业品牌，赞助大连足球那 5 年，让万达从一个东北海滨城市的房地产公司，成为一个全国著名的集团公司。

转折发生在 1998 年。

当年 9 月 27 日，在足协杯半决赛上，大连万达对阵辽宁。比赛中，主裁判俞元聪多次对辽宁队的犯规视而不见，导致大连万达最终点球 6-7 输掉了比赛。

终场哨音吹响后，时任大连主教练徐根宝和老板王健林显得异常激动，冲到裁判身边与其理论，场边愤怒的球迷也将矿泉水瓶如雨点般砸向俞元聪。

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，王健林在辽宁主帅群访结束后一把抢过了话筒，说出了那席著名的话。

我作为球队老板，不应该出席赛后新闻发布会。但是，我对职业足球的发展太失望了，虽然联赛有进步，但球场上的黑暗太多了，我郑重宣布，以现在的联赛状况，想搞好足球还是不行的，今年联赛结束后，万达将永远退出中国足坛！

1999 赛季，大连万达转让 30% 股份给大连实德，当年取名为大连万达实德队。2000 年 1 月 9 日，大连实德集团以 1．2 亿元的价格买下了所有股份，俱乐部和球队同时更名为 " 大连实德 "。

从那时候起，王健林彻底退出了足球职业联赛。换了另一种方式投资中国足球。

2011 年，万达集团与中国足协签订战略合作协议，承诺在三年内向国字号、青少年等领域注资 5 亿人民币，以帮助中国足球发展。

王健林一方面减少对国内足球的投资，另一方面在国外寻找机会。

2015 年 1 月，万达集团正式收购西甲马德里竞技足球俱乐部 20％的股份，出资 4500 万欧元成为马竞第二大股东，进入俱乐部董事会。

除了收购马竞，万达还收购了瑞士盈方体育集团的股份，并全资收购了拥有 Ironman 铁人三项赛事的世界铁人公司（WTC）。2015 年前 8 个月就豪掷 17 亿欧元布局体育产业，很多项目都在境外。

还没有等王健林在海外施展拳脚，监管部门就拉响了警报。

2017 年 6 月中旬，银监会要求银行对相关企业境外投资借款进行风险排查，而海航、万达、复星等便属于其中的 " 海外并购明星企业 "。

之后，万达就开启了 " 卖卖卖 " 模式。在出售了位于英国以及澳大利亚的三个房地产项目后，2017 年 11 月，马德里竞技引入以色列富翁 Idan Ofer 的 5000 万欧元资金，持股比例为 15%。万达集团在马德里竞技俱乐部持股比例由 20% 被稀释至 17%。

2018 年 2 月 11 日，国家发改委发布《境外投资敏感行业目录（2018 年版）》，四大类行业被列入境外投资敏感行业，房地产、酒店、影城、娱乐业、体育俱乐部等均被列入。

2018 年 2 月 14 日，据马德里竞技官网信息显示，大连万达将所持马德里竞技俱乐部 17% 的股份卖给了以色列富翁 Idan Ofer 的量子太平洋集团。根据西班牙媒体报道，估计该交易将价值近 5000 万欧元。

没过几天，2 月 22 日上午，有消息称，万达集团将重新入主大连足球，接手大连一方，石雪清将再度出任俱乐部总经理，直到现在，万达方面一直没有官宣。

不过，在今年 4 月 29 日的一次讲话中，王健林从侧面官宣了。

" 去年，大连一方足球俱乐部遇到困难，在中超联赛开赛前一周，应市委市政府要求，万达紧急伸出援手，帮助一方俱乐部多方面采取有力措施，使一方足球队成功保级。今年，在市委市政府再次邀请下，万达同意接手一方足球俱乐部，重返大连足球，并决定球队采用中性名称而不用企业冠名。"

万达正式官宣重返足球正还是在 4 月 29 日，当天上午，大连市青少年足球训练基地奠基仪式，大连市政府、万达集团共建校园足球基地校签约仪式同时举行。万达每年出资 5000 万元支持大连各区市 10 所小学建设校园足球基地校建设。

万达集团官网还专门制作了专题，放在首页明显的位置。

王健林坦言，足球目前在中国还谈不上是一门生意。" 在中国搞足球无非是两点，一是情怀，二可能就是看知名度。我这次回来搞足球，完全靠的是对大连城市的情怀。"

从 1994 年算起，王健林玩足球已经整整 25 年，25 年后，他彻底看透了：在中国，玩足球赚钱是不可能的。

不管怎样，王健林还是回来了。